Special
林二汶•周耀輝
半日談

20080703

文章整理 : Sandy Fong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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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:我們是怎樣認識的?

輝: 其實已經是很久之前,大家就好像世叔伯同世姪女,見面時會打一下招呼。

二: 我印象是在一些歌詞上見過你的名子,然後得知你是明哥其中一個好好的朋友。而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明哥2003年的“滿天神佛演唱會”。

輝: 之前明哥開演唱會,我多數都不在香港,而幾年前開始覺得他演唱會真的不可錯過,所以決定要返來看。

二: 我還記得當晚演唱會後,在台前有一個男人走過來,好主動上前自我介紹「你好,我是周耀輝,我是明哥朋友。」當時我就覺得為什麼這個人可以那麼有自信?我就帶了他一齊入後台。

輝: 記得當晚你們唱了“天花亂墜”及“如果你愛我”,我之前為什麼說你們像世姪女,可能我自己對於時間同記憶好敏感,聽到你們唱這兩首歌,好像有一種“借身還魂”感覺,借兩個年紀少我這樣多的人,重唱十多年前的歌,居然令到我有份創作這些歌的人都有新的感動,所以當時我係想去謝謝你們。

二: “如果你愛我”這首歌我們是在很久之後才知道是耀輝寫歌詞的。

輝: 你們很久之前已經聽這首歌?

二: 是入行前,我讀大專時候,當時我18歲ellen 14歲,我們有一班朋友常常都會自彈自唱,大家都好喜歡呢首歌,唱卡拉OK成日唱,又好希望可以自己試彈,有一日我們弄好所有CHORD,好開心,所以將它定為一班朋友的會歌,之後還在表演時侯唱。

輝: 你地的年紀,為什麼可以唱到這樣哀傷的歌?

二: 其實當時都不知道首歌有幾哀傷的。

輝: 總知當中有個“愛”字就可以?哈哈...

二: 因為首歌好“波瀾壯闊”,好震撼,當兩個人一齊唱有一個好排山倒海的感情在入面,當時唔明白歌入面最細膩是什麼,到人大了才知道,感覺到講緊一些好深刻的事,而當時未可以感受到,但已經可以驅使你投入去唱。好多人都問過為什麼我們時常都可以唱到一些不是我們年紀的歌?其實不一定是我們會唱,只是自己覺得那個感情是這樣,就會不顧一切去唱出。

輝: 而且我覺得現在是一個倒敘形式去講返以前的事,唔知道有幾真,但記得我對at17最大認識是之前你們來了“阿姆斯特丹”表演,當時好多時候都是一群人,一群人有一群人的樂趣,但有些話是談不到的。記得有一次我們去吃完好好吃的Pancake,大家都好滿足,所以大家都選擇了走路返酒店,行行下就剩下我們二人並肩而行,就在運河旁一路行到去酒店,那次是我們第一次認認真真的聊天,當時我在想,為什麼你們會唱“流星”和“如果你愛我”?雖然你們的年紀好似兩個對著整個世界都可以據為己有的小妹妹,但那一次聊天後,感覺到你有你脆弱的地方可以幫到你地唱歌,而你的脆弱不是我寫歌時的那種,不是我所經歷的那種脆弱,是你用你自己的方法, 不用想太多,拿著那一點就可以唱出來。

二: 可能大家都是一些好敏感的人,我同ellen都是,少少事都覺好重要,加上當時的年紀少,所有事都好得放大…不過雖然現在都是。(笑)

輝: 好難唔敏感,可能我和你也一樣,就算以前身型都好相似,我是一個肥仔,永遠踼足球都找不到伴。

二: 是的,我又沒想到這些敏銳是這樣來的。

輝: 那些人情世故,血淋淋的畫面,小朋友時就已經感受到,還有要怎樣去討好人,取得別人好感。

二: 是, 常要想如何令做才令自己不會太難受。

輝: 你不會覺得別人會奉旨喜歡你的,你是一個肥仔,別人怎會喜歡你?所以一定要做某些事去取得好感,這些事我從小到大已學會了,對於我自己來說,我的脆弱就是不敢認為別人是應該喜歡我的,機會真是很少。“如果你愛我”首歌,是我第一次主動同人講分手時所寫的,那時歌詞夠膽說:“如果你愛我,你就要做1,2,3,4。而以前就認為如果有人喜歡你,還說什麼條件?盡量去遷就人便可,自己從來不敢去列條件。”

二: 我很早就知道如果有人喜歡自己就已經好好,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不停去找一些喜歡自己的人,去証明比自己知道原來這個世界是有好多好多人會喜歡自己,証明自己係有這個能力,直至碰了釘,發現那些事是不能勉強來的,只有自己才可以最愛你自己,或者說你不愛你自己,你就根本不懂得去提出條件,這些事是公平的,大家都是選擇。

輝: 是的,不過講就容易,哈哈。

二: 但若經過這一些事情,明白了當中的道理,總比你天生出來就已經有這個能力,總以為一定會有人喜歡自己好。但若是一路走來都是被人拒絕,可能就未必可以承受得起。能從一個反面的想法去到一個正面的想法讓自己成長,總比天生出來就有這能力要好。

輝: 所以我覺得,對於我自己來說,有沒有人喜歡自己,是人與人之間的事,我覺得自己比較好彩,我在事業上可以做到自己喜歡的事,我的信心不只來自自己的身體,亦來自我的腦袋,就好像你第一次見到我,覺得我好有自信,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有自信心的人,直到現在我明白,有些事去到某個地步我做了,會引以為榮,便沒有人可以拿走。

二: 你什麼時候開始明白這些事?

輝: 應該不是突然明白的,應該是像聖誕燈飾,閃下閃下,時有時無,到有一次發現原來那是永久裝置,就一直把它亮起來。我第一次和達明寫歌詞就能被接受,讓我有一炮而紅的感覺,對我來說是很大的詫異,原來自己真的可以寫到,所以當時燈就閃了一下。那時候就有人認為你應該寫一些主流些的事,香港就是這樣,那些站在邊沿的人其實就是想入主流,好少人很好樂意留在邊沿,大家都希望入到主流,而我當時沒有給自己定位,別人找我寫便寫,如要寫一些大路情歌寫唔到,燈就好像熄了;直至去到近年,對一些另類或邊沿或主流都有得心應手的感覺,其他人表達對我文字看法,好似有一種感覺“燈真的長開著了,發覺自己真的可以襯起自己的名字,週年都耀輝”。

二: 你和明哥,一個耀輝一個耀明,明哥還要是黃色,兩個一齊都很光很耀眼,我總覺得你們一同行出來,大家都認為你們是很有品味,很成功,很有性格及自信的。而我因為認識你們,知道你們背後的燈不是永遠長開著去照著其他人,我長大後見過好多人才知道,那些好有自信心及好有內涵的人,是不會長期開著100W燈去比其他人知道,而是好安靜,微微笑的,無論你說什麼,他都會聽入耳,再分享自己的想法,然後會發現他的想法永遠都和自己不同,但又可以啟發到自己。

輝: 而對於我來說,常常有人會問一個問題,為什麼要離開香港?但我自己就會問自己為什麼不回香港?我問自己一直不選擇在香港生活是為了什麼?若我一直留在政府工作,現在可能是特首辦的發言人,而人工已是超過6位數字。但我想是要一種對自己的肯定,這些年來對自己肯定就是過得開心;問我憑什麼開心,我可以數到很多東西出來,這些都是我自己選擇的,而不是社會推我去做的事。

二: 好多時好多人都會告訴你可以怎樣可以那樣,但那些又是否你所想要的?我會想我應該選擇自己想要的,還是上天要你選擇的。例如:上天要我唱歌,那我便要一生都給了它?其他事就不幹?究竟控制權應該是在自己手上,還是給上天牽著走呢?我一直都回答不到自己。但慢慢有一些啟發,告訴自己不一定要這樣去想這個問題,問題不一定是這樣決定性的,不是你選擇了這樣便不能有其他。例如財富問題,像你剛剛說,若你一直留在政府工作,可能現在賺到怎樣怎樣的人工,但我發現一個人命中注定或有能力得到的財富,未必是用一個大家都見到的方法去顯現,例如別人看到你好有錢,但未必看到你不開心,別人看得見你開心,那些 "財富"是由內心發出來的,比較有意義及正面。我本書「肥妹與脂脂肪肪」內提及到“都是選擇”,我總認為那些靚的人是有多一些選擇,醜樣被歧視的一群就永遠都沒有選擇,如果只得一個選擇機會,都會開心得好緊要,但這是否你值得唯一得到的?我認為不是的,例如一些好靚的演員,永遠被安排做一些無挑戰性的角色,或一些醜的演員,永遠不能做一個公主的角色等。但她可能是有公主的內心,就算你天生是怎樣,你是可以自己不被外表的不足所限制。

輝: 你現在怎樣使用天賦的聲音?

二: 講多些,唱多些。

輝: 你現在是否安於這個天賦而不是背叛呢?

二: 不是,因為其實也很矛盾,你有一個聲音告訴你應該唱歌,但另外同樣有好多眼神告訴你,你不應該做幕前,是非常矛盾的。但每一次唱歌時,我都感到自己的存在,這就足以覺得自己值得在台上了。 (完)

周耀輝簡體復刻版 「梳頭記」•林二汶 「肥妹與脂脂肪肪」, 此處有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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